你是蜀中骆氏。”
冯潇微微一怔,继而嘴角笑意更甚,直直看着她,低声幽幽道:“那你说说我是骆氏的谁?”
周青青脑子里蓦地闪过当日在骆氏陵园的场景,那大大小小的墓碑。她有些混乱,一时没有头绪。
冯潇的声音,又低低传来:“那日你还抚摸过我的墓碑。”
周青青豁然惊醒,瞪大眼睛看向他:“你是蜀王骆敬幼子骆念之?”
冯潇意吃吃笑开,然而那双黑沉沉的眼睛,却在这笑声里,泛起一丝怨毒的红意,于是那笑容也就越来越冷,越来越讥诮,
他笑了许久才停下来,然后慢慢开口,一字一句道:“骆念之!六岁之后,我就再未听过别人叫过这名字。我是冯潇,也是赵念之,偏偏做不得骆念之。”他顿了顿,又笑了,“不过没关系,不久之后,那些欠我们骆氏的,我都会要回来,我们骆氏一族会复兴,我会让全天下知道骆念之,知道蜀王骆敬的儿子。”
周青青有些惊恐地看着他。他还记得当日在陵园,她手抚摸在那墓碑上模糊的名字,为那地下五岁稚儿唏嘘。那时冯潇,不,应该说是骆念之,就说过,五岁孩子看到血流成河,只怕超度都难以去掉怨气。
原来他其实就是在说自己。
五岁惨遭灭门,十年隐姓埋名卧薪尝胆,他的怨气,想来是高僧也超度不了的。周青青蹙眉看着他:“所以骆皇后是你母亲?而她并非姓骆,冠夫姓是为了不忘骆氏的血海深仇?”
冯潇点头:“当年蜀中遭西秦血洗,母亲在人帮助下带我逃走,为我父亲留下一门血脉。后来我们颠沛流离来到燕北安定下来,就是为了有一天报仇雪恨,复兴骆氏。”
事到如今,他显然也没打算再隐瞒一切。
他神色凌厉,从容笃定,再不似之前那位西秦副将冯潇,从前的冯潇温润如玉,总是带着点忧愁的郁色,让人觉得这个人身世悲惨,但性格温和仁厚。可哪知不过是做戏,而这场戏一做就是十年。
他身世确实悲惨,但是漫长的十年,一个人能做到这种滴水不漏的地步,周青青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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