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升挑起帘子,提裙从屋里跨出来,浅笑温声地说:“咱们勿却居人不多,仓促挑了这几个年纪差不多的丫鬟、小厮。倘若他们不听话、不可心尽管跟我说,再换就是。眼下已经是傍晚了,只来得及将偏院大致拾弄一番。赶明儿再从库房搬些东西过来添置。不管是吃的还是用的,若缺了什么尽管说一声。”
她又蹙起眉看了一眼几个丫鬟,轻斥:“还不快去给几位小主子烧水,准备干净衣裳。”
几个小丫鬟应了声,匆匆去了。
烟升有些诧异地看着肖折釉,只因自她出来,肖折釉就一直盯着她的脸看,静静的皎眸一眨不眨的。
烟升摸了一下自己的脸,提着裙子蹲在肖折釉面前,藕色的千褶裙垂落在地上。她笑着问:“表姑娘是有什么事情吗?”
肖折釉盯着烟升的脸,缓缓摇头。她的嘴角慢慢翘起来,说:“只是觉得姐姐很好看,像一位故人。”
“表姑娘这话折煞奴婢了!”烟升笑着站起来,牵着肖折釉的小手往屋里走,“听说几位小主子伤了,云大夫已经在厅里侯着了。”
肖折釉望着烟升牵着自己的手,即使半垂了眉眼,也藏不住眼中的暖意。
烟升和云卷都是自小跟着她的,烟升比她大两个月,云卷比她晚出生几日。烟升文静温柔,云卷活泼俏丽。她小时候不想抄书、做女红,就一口一个“小姐姐”撒娇扯着烟升帮忙。烟升总是红着眼睛哭:“公主,您快别这么喊了!奴婢帮您还不成吗?这可是欺君的罪……奴婢这条命早晚要折在您手里……”
分别时,她们都是十五岁刚要绽放的年纪。再遇时,她变得更加温柔好看,可却认不出她了。
肖折釉第一次想……倘若她把身份说出来呢?
肖折釉蹙着眉,心里雀跃的欢喜冷下去。倘若她父皇和母后还在,她当然愿意义无反顾尝试一次,哪怕不被人相信。可是他们都不在了,她和其他几位公主被当今陛下随意打发似地嫁了人。她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?别说没人信她,她连对谁说都不知道。
霍玄吗?肖折釉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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