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衰老之前,这把利刀能快些出鞘。
萧独大步流星的抱着我从书房走出去,经过前庭时,忽然浑身一僵。
我侧头望去,望见前庭敞开的一扇窗后立着个人影。
那人一身青衮,神情阴郁,鬼魅似的悄无声息,竟没有一个人通传他的到来。
我定了定神,扶着萧独站稳身子,漫不经心的笑:“明日就是封后大典,皇上怎么于百忙之中抽出身来造访孤?也不派人提前通传一声,孤也好准备准备。”
萧澜不回应我,只冷冷盯着萧独:“独儿,你怎么这会儿会在你皇叔这儿啊?”
那一夜,宫变来得太悄无声息也太突然,让我猝不及防,从皇座上被拽下来我尚在梦中,梦见那刚即位那一年,我鲜衣怒马,踏着飞雪,凯旋归城,意气风发,满城百姓夹道相迎,睁开眼时,手脚都已戴上镣铐,被锁在自己寝宫之中。
篡位的不是别人,正是我那一向深居简出不问世事的四皇兄萧澜。他平日里跑寺庙跑得比皇宫还勤,最后却没有遁入空门,反倒一脚踏上了金銮宝座,神仙皮囊一脱,便露出豺狼本相,委实唱了一出精彩绝伦的好戏,先是将我步步架空,后又将我软禁数日,逼我称病禅位,将皇位名正言顺的让给他。
我当然没病,但他自然有的是办法让我病。
他日日派人饲喂我那号称让人强身健体的丹药,不过半月,我一副骑马善射的好身板便成了扶风弱柳,连走路也要人搀着。
一个走路也要人搀着的病秧子,自然不适合再坐在皇位之上。
我这“德高望重”的皇兄不想让自己背上弑君者的骂名,于是我还有活下去的价值,我需得活着,以一个废帝的身份活在世人的茶余饭后,直到他死的那一天。
宣和三年十二月,我举行了一场隆重的祭天仪式,宣布自己禅位给萧澜。
当日,乌云漫天,大雪纷飞,我拖着一具病体,身披华美的绛红皇袍,像登基那天一样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走上烈火燃烧的社稷坛,行告天礼之后,亲手摘下皇冠递给萧澜。我那时咳嗽咳得厉害,连站也站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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