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。
长明怔了怔,似是自己都无知觉一样,伸手去触了下脸颊的伤,才记起是墨焰留下的。
“刚才在屋里摸黑走,不知在哪里划到了。”长明只得回道。
“你也太不小心。”青年蹙紧了眉头,“你等一会儿,我去拿伤药来。”
游历江湖,盘缠与伤药,青年总是放在行囊里不会离身的。
长明便在屋内静候着青年,却看到除了伤药,青年手中还提着一盏形为白鸟的花灯。
“这是我做与你的,算是个玩乐的小物件。”青年将花灯送到了长明手中,便专心为长明侧脸的血痕轻抹药膏。
长明的手微颤着接过花灯,他望着那白鸟的花灯却不由得心神动摇,他近乎以为阿福还留着柳生那一世的回忆。
元淮也注视着那花灯不禁出神,这盏白鸟的花灯牵引了太多他与长明的回忆。
“可觉着疼?”青年看着长明脸上的血痕都觉着心疼,他好似都从未如此珍视过一个人,却不知何时已将这小和尚放在心尖。
长明的目光终于从那花灯上移开,他轻摇了摇头,又忍不住问道,“为何是白鸟之形?”
“这倒没什么缘由。”青年愣了愣,没想到长明会问这个,他缓而笑了笑,“兴许是前些日子,有白鸟入梦。”
长明勾起唇角浅浅笑了。
青年难以抑制地又感到他的心神绪念都因此一笑而翩然浮动,并非只是动了情意,更是陷了情念,不可自拔。
和尚的双瞳映着烛火明明,三千凡尘之浮华仿佛都挑在了那染着笑意的眉梢,晕染起难以描画的绝尘脱俗之美。
九百年孤灯未明夜,他也总盼着故人入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