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听着就觉得清冷得很。整日面对着一群头顶戒疤,脑袋光溜溜的和尚,有事没事就对你双手合十说一句“阿弥陀佛”,就是没病,也得憋出病来。然而对上我爹那慈爱的目光,我又可耻地心软了。算了,不就六年吗,回来还有时间隔应罗真。
“成,我去。”我撇嘴,把嘴里的狗尾巴草吐到罗真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,吊儿郎当应了。没等她发怒,先一溜烟地跑开了。
“小贱……老爷,你看这丫头!”罗真面色青白地一把抹掉脸上草屑,不依不挠地跺脚。她本来是要说小贱种的,可在我爹面前,她若是开口说了这句话,那就是连我爹一起骂了。
“好了,真儿,月月年纪小,她娘又去得早。你这么大一个人,怎么跟她一个小丫头计较。平日多让着她一点。”听了这话罗真一肚子的委屈只好咽下去,赤红着眼睛狠狠瞪我。
我不以为意地朝她吐舌头扮鬼脸,心里偷乐,活该你被训,要不怎么说是亲爹呢。除去娶了罗真这女人,还有个比我大两岁的姐姐诸沉香,别的地方,我爹都对我好得没话说。
马车摇摇晃晃的,我听赶车的忠叔说这是去千佛山最近的一条路,就是有些曲折。
我一个人待在车厢无聊得很,于是掀开帘子和忠叔聊天。忠叔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,憨厚老实的模样,跑南闯北,知道许多地方稀奇古怪的事儿。他看我不似别的娇小姐那样看不起他,甚至全然没什么尊卑之分,索性笑盈盈跟我连讲了好几桩趣事。尤其是他话里数次提到的毒医,性子古怪杀人如麻,一手毒术出神入化,听得我既心惊又莫名向往。
看我困得眼皮都打颤了,忠叔才爽朗地笑笑,住了口,又替我拉上帘子。在我昏昏欲睡间,一道破锣一样的粗嘎嗓音猛然炸响,很容易就把我脑袋里的瞌睡虫彻底赶了出去。
“把钱财留下你们就可以从这过了。我胡老二只谋财,不害命。”
我心里好奇,扒在车窗朝外看,透过雕花木窗,很容易看见一张中年男人的脸。其实仔细看,年轻时应该长得挺不错的,只可惜右眼角一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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