娓娓道:“我上面本来有六个哥哥,幼时哥哥们还常在一块嬉玩,后来,大哥死在了柔然人手里,我那年八岁,记得有人把他抬回来那天的下午,天边是夕阳如血的颜色,他身上插了十来支箭,肚子上已经射出了一个大窟窿,我那年忍不住大哭,父侯却不准,说血债只能血偿。”
“几年后,我跟着父侯的大军去镇压幽州叛反,二哥为了我去引开堵围,只身诱敌,坠马摔断了腿,你知道么?本来这世子之位是二哥的,因为他是侯府的嫡长子,可就是因为此事,我成了世子,二哥他再也上不了战场了。”
“你说的没错,我的确不是个好人,三哥,四哥,五哥都死了,我却还好好的。”
潘岳说着,青城听着。
几寸烛火将二人笼在一片沉闷之中,青城惊讶于潘岳会对她全盘托出这些事,更惊讶与冀侯的深明大义,为了大魏接连牺牲了四个儿子,还有一个残废了,即便如此,魏帝也还是猜忌重重,自古帝心难侧,奸佞不好当,忠良更难。
青城不会安慰人,当潘岳那双灼灼的幽深的眸子落在她脸上,与她四目相视时,她读懂了一种难以言表的孤寂。
表面看似熙熙攘攘,实则内心是旁人不曾体会的千疮百孔。
逝者已逝,活着的人不管做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,她问:“潘二公子可是娶了渤海郡高门贵户的王家女?我听闻王家女儿皆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你二哥”
果然还是不会安慰人,说到一半,说不下去了。
潘岳却在这时,给他自己补了一刀:“我抢了我二哥的一切!叶笑笑原是他的未婚妻。二哥不想耽误了她,这才让我娶她。”
青城:“”这下更是无从安慰了。
他今夜说到太多了,明早若还记得,但愿不会想着杀人灭口。
青城转移了话题,“人在做,天在看,你不必自责,这一切都不是你想要的,但是命运如此,谁也更改不得。”青城想了想,憋出了最为标准的官方宽慰词。
归根到底,还是那句话,没有人一辈子会顺风顺水。只是有些人身份不同,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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