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……”
“这么啰啰嗦嗦的,我来!”顾如飞早就听得不耐,加之此刻对许山十分不服,上前两步将他弓一把夺过,从箭筒里抓出支羽箭来搭起,“嗖”地一声便射向朱雀,不过他箭术着实普通,风这会儿看似不大,可这一箭过去,却偏出甚多。
他皱着眉头,再抓了一支。并没有人阻拦他,就像这当真是场围猎,甚或像场取乐——一个人不行,便换一个;一箭未中,便再发一箭。就连许山自己,也不知该当有何立场阻止——他的箭下夺过那么多性命,可偏偏此时,他只是——微微转开头,闭目不想看。
顾如飞此番有了经验,估着风量,认真将弓拉满。可还未觉自己用足力道,那弓弦不知为何一记绷响,竟尔断了。羽箭受力未定已离弦而去,一股突如其来的飓风卷入朱雀周围那无人敢靠近的方圆,轻而易举地将箭矢扫落于地。
——聚精会神于观看围猎的众人,在那一个瞬间,的确将那个人忘了。那个——独自倚靠在冰冷墙脚奄奄一息的夏琰。
所以才会震惊于此时还会有人挟这一身冷厉闯入视线——闯入——这个没有第二个人敢冒险而入的核心。
萦于夏琰身周的雪在他出现的刹那如雾般迷蒙了每双眼,顾如飞回过神来的时候,夏琰已经负起朱雀,丝毫没有停留,豹一般向外掠去。
他醒了。他说不清,他是在哪一个刹那真切感觉到了“离别”的萦绕,那要与什么分离的巨大恐慌像是一剂剧烈的猛药,扎入他的深心。他在那么久的濒死挣扎后醒来,看见臆想中掀起的风息真切萦绕在自己身周,那一瞬他觉得自己可以冲入人群,将心中所有的恨与痛都化作更大的飓风,向每一个人发泄彻底。
可朱雀委伏于雪地之中,气息已经淡成了霜色。他不知道这剂扎入深心的恐慌能够支持自己多久——“离别”从来只是瞬时的爆发,如果他当真那么做了,朱雀就当真再没有机会活着离开。
即便有再多人陪葬,那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。他在第二个瞬间改变了主意。他选择用这最后的力量——与朱雀逃生。
他其实与拓跋孤、单疾泉一样不明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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