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可不敢随便看。”邵宣也回过神来,伸手掩卷,“难怪君黎大人久不回来,原来是在外头悟了心法新诀,实在可喜可贺。你这份礼送得……‘惊世骇俗’,着实显得我这点薄礼也太过俗不可耐了。”
他自昨夜与夏琰朝面以来,的确觉得他于心法气势之上,与朱雀似却又不似,甚或竟有过之,那“明镜诀”修行之内力,倘若只是承接于朱雀之给予,似乎必不至于这般超脱其上,浑若一体。而若他竟是因此将这门已趋极致之心法更向前了一步,倒是能解释了。
“没什么不能看。”夏琰却笑。没念过前十诀,单看这一篇,并不能有什么所得。而倘若这世间真有人读这第十一诀能有所得,大约反是件值得欣慰之事,便如朱雀当初所言——竟有人能解自己心境,如何不惊,如何不喜?
邵宣也说得并不全对。他并不是在远去的数月之中悟得了这诀“重逢”,所有的顿悟只在他昨夜归来之后——在他见到那个最想见的人之时。他忽然明白了所谓“离别”其实也可以不是终点——所谓悲剧也可以再有新的开始。他的师父也许来不及想到,或者想到了,但是不敢尝试——可是他不要那样的结局。他想要一个“重逢”。
于是,在这寒与暑相承的晚春里,夜与日相继的清晨里,他终于能提笔为早已高不胜寒的“明镜”再添出新诀,终于能觉得,以“离别”之遽强加于身的种种混乱之息不再是某种重负。他将身体里全部的冷与热、阴与阳,将所有属于自己的和不属于自己的都交汇如一,就像所有的过去有一日都会重逢,成为那个终要到来的未来;一切悲喜与得失都终于交织着,变成了今日的自己。
“你倒是不怕。”邵宣也道,“也对。当年我和凌厉都读了第十诀,也还是白读,更别说第十一诀了。”他说着折好,放到依依枕下,“还是交给他母亲吧,替他收好,将来让他看看他爹和他师哥都是什么样万里无一的人物。”
“那倒不必强求,只是——”夏琰说着向依依道,“只是我想给这个孩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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