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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赐娴确实奔波累了,一连歇了好几日,直到拣枝提醒她,许三娘已在长安城中等了数月的消息,方才一拍脑袋醒了神,开始着手安排此事,叫人给徐善传了个口信,大致说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。
徐善并未拒绝邀约,只说翌日要事在身,怕得晚一些时候才到。元赐娴便先一步去了与许三娘约定的地方,到了漉水河畔,见霜气氤氲的岸边停泊了一只窄小狭长的乌篷船,船篷以竹篾编织得十分精巧,隐隐可见船舱里头的船板被漆成了丹色。
这是江南水乡可见的景致,长安实是少有。
船舱里头的人听见脚步声渐近,弯身迎出,见到元赐娴似乎略有几分讶异,却很快收敛了,朝她微微一笑,竟也不问她是谁。
她不探究元赐娴,元赐娴却没忍住,不动声色打量了她一番。
眼前的女子乌发蝉鬓,杏眼朱唇,霞飞双鬓,容色俏丽得一点不似二十四的年纪,身段也是恰到好处的婀娜丰腴,并非元赐娴早先想象的瘦弱模样。穿着打扮说不上简素,樱草色的群装裙裾繁复,珠饰琳琅,倒是不像一般“才女”的姿态。
元赐娴一眼之下回她一笑,简单解释道:“先生有事耽搁了,很快就到。”
许如清略一颔首:“外边冷,到船里来吧。”
元赐娴下了岸,跟她入到船舱,一下便嗅见一股清冽的酒气,低头一瞧,才见船板正中一只红泥小火炉上烫了一壶酒。
她突然记起方才所见,许如清脸色酡红,似乎的确饮了酒。
见她目光落在酒壶上,许如清笑了一下,问:“喝碗酒暖暖身子?”
元赐娴摆手:“不了,谢谢。”
她总觉得这气氛有点莫名的尴尬,好像不是喝酒的时候。
许如清却似乎没大在意,请她坐下后,一边斟酒一边道:“这乌篷船是我自己编的,花了两月多,前些天才做好。”她说着抿了口酒,笑道,“我第一次遇见他,也是在这样一只乌篷船里。彼时我随祖父出游,在浔阳江头碰上他来拆我祖父的台。”
她说的大概就是十二年,徐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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