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时卿忍耐问:“请问县主是怎么伤的腿脚?”
“昨日我本想回姚州去的,半道碰上山匪,打斗时一不小心伤着了。”
这话倒也算符合实情。昨日那伙人来“劫财”,与她的随从动了粗。她被拾翠和拣枝护卫着往都城方向退,初始真道是山匪,后来瞧他们追赶的路线才起了疑心。
她趁乱观察了一下那伙人举刀的手势与落刀的位置、力度,断定他们受过特殊且统一的训练,绝非出身草莽。最终将诸多疑点前后串连,猜到了徽宁帝头上,就装作慌不择路的样子,把自己摔进了路边泥地里。
元赐娴答完,见兄妹俩还杵在原地,一指一旁椅凳:“都坐呀。”等他俩坐下,又吩咐拾翠,“将早食端给陆侍郎。”
她大老远跑一趟,就为给他送早食?
陆时卿微微一愣,一时也忘了说,他已吃过了。
拾翠提了个双屉的食盒上前去。
元赐娴跟着道:“这是我亲手做的……”她说到这里,突兀地停住。
哎,不妙,下人做了什么来着,她给忘了!
站在她身侧的拣枝一慌,小声提醒:“荷花粥。”
她赶紧接上,尴尬一笑:“……荷花粥。您尝尝。”
陆时卿的脸霎时黑了。露馅露得这么明显,当他是聋子吗?
元赐娴还不晓得,陆家这位名“时卿”的郎君,就是长安城出了名的脸比鞋底板子臭。
一旁的陆家小女陆霜妤震惊难言。
元赐娴见状,不再粗着嗓门说话,以本声与她道:“小娘子好意,我自当心领,但正如令兄所言,我并非男子。”
听这一把纤细的脆嗓,哪能不是女儿家?
陆霜妤目瞪口呆,眼光在她面上巡了几遍,才终于回过了味来,心内一刹百转千回,脸蛋也涨得通红,却继续嘴硬:“我不信,你与阿兄合伙骗我!”
元赐娴和陆时卿互瞥一眼。
这不大友善的一眼过后,元赐娴有点奇怪了。她大热天被人围堵在此,不舒爽是该的,可这男子倒怎么也一副被人欠了八百两黄金的模样?
哪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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