继续问他曲江刺杀案的事。
陆时卿微微一笑,道:“陛下,这件事说来比蔡寺卿那桩案子更简单。其实您根本不必派人去曲江取证,查探谁是凶手。您想,六殿下遭人追杀途中,之所以去到胡姬酒肆避难,是因知道臣等在那处吃酒,可追杀他的人为何也确实因此止了步?”
见上首之人瞳仁一缩,已然被点拨明白,他继续道:“因为对方也晓得臣与几位宰辅在那里,故而不敢再贸然深入。陛下排查排查,看知晓昨日酒肆之宴的人中,谁比较有嫌疑,此案便可迎刃而解。”
陆时卿点破不说破。徽宁帝心下微沉,面上不动声色道:“这样,你明日一早替朕去瞧瞧二郎与六郎的伤势,看他俩人具体情形如何。”
陆时卿领命退下,翌日先跑了一趟二皇子府,接着去看郑濯。
郑濯的伤虽不比陆时卿上回凶险,却坏就坏在眼下正值酷暑,刀口极易感染,所以这后续养伤的事便不那么轻便了。
他连着烧了两天,睡睡醒醒的,见到陆时卿时还有点昏沉,听他说明来意后,脑袋勉强转过了弯,躺在床榻上沙哑道:“这回是二哥不走运了,端午当日,我和他一道去阿爹那里,恰好碰上王中书,听说了你们晌午约了酒肆吃酒的事。阿爹大概是想到了这个,所以叫你来对照我和二哥的伤势,看其中是否有端倪。”
陆时卿点点头,想了想说:“这回我恐怕兜不住郑济了。”
其实二皇子气数早已尽了,如果陆时卿有心,动动手指便可将这块中空之木推倒,但他一直没这样做,反倒有意留此人在朝中起起伏伏,目的便是为了维系三个皇子间的平衡。
倘使二皇子倒台太快,平王的精力就将全都集中在郑濯身上,后者也会因此增添暴露的风险。唯有二皇子跟平王彼此制衡牵扯,郑濯才有足够的余地喘息,在安稳的环境里一步步丰满羽翼。
但这回,徽宁帝大概真要对二皇子失望,决心踢开这个儿子了。朝中格局一变,三角平衡倒塌,必将酝酿出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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