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晟少年便负绝学,才名冠绝天下,奉旨主撰当朝第一大书《天启典籍》,二十二载始得大成之后,告老辞官,携妻女还归故里。尚家主事尚博渊早年亦曾致仕为官,因不堪朝中朋党之争,急流勇退,回乡经营家传书局。苏、尚两家的亲事,缘起在朝同侪时期,其时二人因同乡之谊走动颇近,兴致所来便为年纪尚幼的一对儿女订下了百年之约。苏晟初归乡里之际,原以为尚家不日便会前来议谈两家儿女完婚事宜,不想一年过了一年,三年光阴逝去,仍未见尚家有动作来,并有言风传,尚家公子仪表出众,才华横溢,养就了眼高过顶,看不上寻常庸脂俗粉,与苏家这门亲事,怕是要断了。
“冠文,你可曾见过那位苏家小姐?”
尚博渊何曾不想遵遁两家承诺过府迎娶苏家女儿?奈何独子尚冠文天性桀骜不驯,对他这位为人父的虽不乏孝道敬重,但绝非言听计从,为了与苏家婚事,他软硬兼施,百般施法,总难如愿。这一日,听闻苏家次女出闺之讯,更觉愧疚难当,踏进家门第一桩事便是将独子传进书房,当口直问。
“不曾。”尚冠文道。这尚家公子年臻双十,丰身玉硕,神采照人,六岁能诗,七岁成文,已是解元、会元双元在握,只待大考之年来临,圆一个三元及第。
“既未见过苏家小姐,你凭何断定苏家小姐非你所中意之人?”尚博渊目注此子,心头既爱且恨,想来这世间事难得圆满无缺,美中不足当属人生常态。
尚冠文睹父亲神色,不由失笑,“爹又在怪冠文让您失信于故人了罢?冠文不是对爹说过,待书院结了本期课业,冠文得了闲暇,便登苏府登门请罪,退了亲事?到时,冠文定会将所有过错尽揽己身,不教爹从中为难就是。”
尚博渊气极拍案,“你以为单凭你两三句话,便能让为父脱了这个失信寡诺的名声?论名望,论才学,你苏家伯父远高于为父,得他管教的女儿,必然是兰心慧质,足以与你匹配。你不满苏家小姐,又到底想找个怎样人家的女儿?”
“有关于此,冠文也早已向爹禀明心迹。冠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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