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混在一群矮个子伶人群中为皇帝献舞的样子。
他以为自己可以忍受这样的屈辱,结果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,如果不是一再压抑自己的情绪,早就想跟大汉皇帝同归于尽了。
於单已经连续两天两夜没有睡过觉了,只要闭上眼睛,那些在他跳舞的时候发出各种狂笑的面孔就会浮现在他的眼前,即便是用刀子刺进大腿,血流如注,也丝毫不能减少他的愧疚之情。
不知为什么,这些天出现在他眼前最多的一张面孔就是查罕那张流着血泪的面孔。
“你能自杀么?我的手没力气了……”
开始的时候这句话仅仅是一句哀求的话,不知为何,流着血泪的查罕说这句话的速度越来越快,最后几乎变成了炸雷,在於单的脑海里轰响。
“我能自杀么?”於单猛地嚎叫一声,然后就纵身跳起将身体重重的撞在门前的那颗松树上。
松针扑簌簌的落了一地,两只受惊的松鼠吱吱的朝於单叫唤两声,就一头钻进了树洞。
“不能啊,明年的千秋节你还要为陛下献舞呢……”
面容和煦的何愁有从角门里走了进来,抬头瞅瞅屋檐下的涉安侯牌匾,满意的道:“不错,不错,这个匾额挂在这里确实很威风。”
於单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朝何愁有拱手道:“一时失态。”
何愁有笑道:“无妨,无妨,但凡是男子汉,谁能受得了那些侮辱啊,宣泄一下也是常情,老夫明白。”
於单笑道:“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宫室,有些寂寞。”
何愁有大笑道:“这是自然,这是自然啊,男子汉大丈夫被困居宅院,确实会感到寂寞。”
於单笑道:“如此说来,我能出去走走,等我回来是否会有伴寝之人?”
何愁有笑道:“也好,我们就去隔壁看看,那里是老夫以前上差的地方,是一个很有趣的地方,在那里待得久了,颇有平心静气之效。”
两人说说笑笑的离开了涉安侯府,走过一条不长的廊道之后,就来到一座黑色的大殿前面。
何愁有指着大殿中央悬挂着的《蚕室》两个鎏金大字道:“这是老夫四十年前的笔法,现在看着生涩的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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