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张桌子,桌子上有一摞厚厚的账本。
台子正中心,还放置着一张铺了兽皮的椅子。
每一个工匠都知道,等自己吃完这顿饭,侯爷就会出来,从樟木箱子里取出,去年铸造的最新的一批云钱,按照桌子上的功劳簿,按功发放奖赏。
前院的花厅里,也是人头涌动,梁翁坐在上首,一边看外边的热闹场面,一边不知道摇着头在赞叹什么,倒是坐在他下首的平遮,平颂兄弟不断的说着俏皮话,引得在座的帐房,管事,教书先生们不时地哄堂大笑。
平遮擦一把胡须上的油脂对梁翁道“侯爷本来准备在大宴之前发放赏赐的,被我给阻拦住了。
要是,先发钱,后吃饭,这家里的藏酒可能就会少一半啊,都是上等美酒,这样喝可就糟蹋了。”
平日里连鸡蛋数量都不肯出错的梁翁挥手道“喝!好好喝!忙碌一年了,这样的日子多过几天,死了都不亏。
也就是我云氏对下人如此厚待,你们看看那些奴隶,过的还像是一个人吗?”
一个读书先生笑道“梁翁此言差矣,在座的虽说都是云氏仆从,却也是我大汉子民,岂能将我大汉子民与蛮夷之辈相提并论。”
平颂大笑道“严先生家中定是蓄养了匈奴奴隶!”
严先生笑道“这是自然,家中还有几亩薄田,若无匈奴奴隶帮忙耕种,老父,弱妻,幼子可对付不了那些活计。”
一个帐房先生捋着胡须道“你就不怕那些匈奴人造反?”
严先生笑道“忙碌的时候吃的饱饱的,干完活之后保证他手指都动弹不得。
农闲之时,只吃一顿稀粥,也保证他连手指都动弹不得……哈哈哈,这还是跟一些大户人家学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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