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千军士,而且沿途都是官道,难道那些驿卒竟一个都跑不掉,连送个信也不能?”
顾延章连声发问,似乎是在问季清菱,又似乎是在问自己。
延州城破,实在是一件太诡异的事情。哪怕只有一万北蛮,想要行军,都是铺天盖地、乌压压的一片,怎么可能绕过那么多沿途的戍兵,毫无声息地便将延州城围困起来?
季清菱想了想,道:“顾五哥,若是今日那几个镖师没有骗人,杨平章不日便要去往灵州,准备收复延州了,这仗还有得打,听说临洮关、顺口均已沦陷,将来想要收回,却不是那样简单的事情。咱们原不是说好,等延州收复,便要回家考入州学吗?将来咱们入了州学,得中进士,再自请回延州入军,岂不比现在苦思苦想来得有用?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,切莫要因小失大”
顾延章点了点头,道:“我只是一时想岔了,你莫要理我,待我睡一觉便好。”
经此一回,季清菱在旁看着,发现顾延章不但比起往日更要发奋,日间也花了一倍时间在习武上,往往卯时不到便要起身,待到晨时才回来。他饭量渐大,身高也长得极快,整个人比起从前更多了一股说不出来的“劲”在里头。
季清菱看在眼里,虽说明知这是一桩好的变化,也是顾延章从少年转为青年的必由之路,可不知为何,竟觉得心中甚是酸慰。她不好干预,也无法干预,只能想些办法帮帮忙,譬如整理整理延州地理宗卷,北蛮当中各类部落分布、风俗等等,又将各类经书的重点分门别类誊列了,以供这顾五哥翻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