呆,似乎想了很多事情,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。
等到魂不守舍地下了马车,才回到屋,便见一个人坐在自己外间的桌边,头脸皆是薄汗,手里捧着一个杯子,见她来了,登时把杯子撂到一边,笑着站了起来,口中道:“可算回来了,怎的木着这样一张脸,谁叫你不高兴了?”
不是顾延章是谁!
他应是才从书院回来没多久,也不晓得是什么事情这样着紧,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,便到了自己房中,此时因为热,早把袖子撩到肘上,露出结实的小臂肌肉。
厢房得光极好,很容易便看出那肌肉上泛着一层亮色,想是汗水未干,远远被日照映出来的。
顾延章身长直立,全身都透着一股跑马后的热气,似乎从头到脚都在蒸腾出一种莫名的气息,不断往外散发,搅得人忍不住死死盯着他。
他此时虽才十五六的年龄,然而从小练武,身量已经长开,又因多年支应门户,气质沉稳异常。
这一动、一静冲撞在一起,再加上那双见到自己之后亮得异常的眼睛,把季清菱看得不由得心下一跳。
日日相处,虽然向来晓得他出色,可从未如同今日这般叫人挪不开眼。
她第一次真正意识到,从前那一个小儿郎,如今已经长成,虽不能说顶天立地,可也极度地摄人目光。
怪不得当日射赛,明明还未夺冠,满场的女儿家都已经在为他喝彩。
然而
这是别人的顾郎!
她心中一酸,只觉得眼泪都要出来了,好歹深深吸了一口气,把那一丝莫名的心酸与悸动压在心底,交代自己不能再往深去想,只回了一个笑,道:“顾五哥,今日怎的回来了?可是有什么事情?”
有了这番刻意掩饰,顾延章并未看出不妥,见她笑,不由自主地也跟着笑道:“给你带了点东西来!”
一面说着,一面引着她往窗边的桌子走,临得近了,指着那桌面上的一个陶盆,道:“今日先生回来了,我告了假去拜他,得了许多沿途风土仪产,还得了一篓子大秋蟹。上一回你不是说养的鱼总不听话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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