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。
顾延章今日要回延州,必要去辞别柳伯山。
她昨夜已经翻了历书,今天的吉时是辰时三刻与未时正,赶路要早行,他要辞行,必会在辰时左右门,这才能赶在辰时三刻正出发。
柳伯山并不在书院中安住,这样早,定然还在家中,只要自己算准吉时,在半路候着,决计没有遇不的道理!
钱芷坐着马车出了门,等到了柳伯山家附近的大街,看一回时辰,只觉甚早,便借口胸闷,叫那车夫行一行,停一停的。
她揭开帘子一角,探出头去,面是在透气,实则往后眺望,一面看,一面心中惴惴不安。
今日的举动,全是凭满腔不服与一时之愤,当真出了门,此时走到一半,却又开始忐忑起来。
等见了顾延章,跟他搭了话,自己又该说什么?
两人只见过一面,自己仰慕他人品文章,才有了这一回的冲动之举,其实说起来当真不是什么得了台面的做法,真个相逢了,除了敷衍闲聊几句,自家总不能把心中所想诉说出来罢?
那当真是什么体面都没了。
可是难道自己费尽心力,来此当真只见一面,叫对方认住自己,便罢休了吗?
然而不这样,又能怎样?
哪怕钱芷胆子再肥,性子再骄,也依旧是个大家出身的闺秀,偷偷来此见一回顾延章,搭两句话,已经是她能做到最离经叛道的事情,再进一步的,当真是想也不敢想出来了。
她只心中偷偷做一回梦,觉得待见了面,多说几句,他见自己这样的相貌人品,也许就会心生好感。到时回了延州,认了那定了亲的女子,两两相较,他说不定就会想起自己,觉得还是自己比较好。
定然是会的罢。
只盼那一桩亲事,能出些什么变故才好……
钱芷一颗心儿扑通扑通的,鼻尖渗出了汗,忙又用绢丝帕子轻轻压干了,生怕早间对着铜镜花了半日功夫才扮好的妆面,就此晕开,再无法给那人瞧见。
柳府偏安一隅,并不建在闹市,行人甚少,这辆马车停在路边拐角处歇着,很容易便能将周
本章未完,请点击"下一页"继续阅读! 第2页 / 共3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