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了安神之药,他神智一清,将前几日自家行事回想了一遍,简直要回去把彼时的那一个自己给揍一顿。然则话既已出,覆水难收,当日一是病烧,二是被人所激,这才昏了头,教季清菱这样难为。
他越想越是自责,尤其见季清菱这一阵子连双颊的肉都消了下去,更是愧疚得不得了。
其实季清菱瘦,泰半是连续赶路所致,便是没有他这一番折腾,一样不会多有精神,毕竟没有哪一个不是放马长大的小姑娘家能在马车里窝这样长时间,又总是跑马赶路还精力充沛的。但是顾延章先入为主,早把责任全揽在了自己身。
他仔细想来,二人从来都做兄妹相处,自己乍然这样一番表白,小姑娘不受惊吓才是奇怪,偏自己冲动之下,脑子也没了,一心只想着把人逮到自家墙里,再不放出去叫他人夺了,竟然在这样时机尚未成熟的时候做出匆忙举动,实在是又自私又可恶,简直不是人之所为。
他想一回,又心疼一回,心中难受,这日再做出发,待季清菱交代好外头各色人等行事,回到马车,他便再也不能按捺下去,把她叫到身边,自陈有话要说。
秋月跟在后头本要同马车,不想一只脚才踏进去,便听顾延章对她道:“我与姑娘有话说,你且到后头马车去罢。”
秋月一愣,等到反应过来,脚都吓软了。
她实在太怕这二人独处,因是贴身伺候,又跟着坐一辆马车,近些日子她已是察觉自家姑娘有些不对,常常神思恍惚,偶尔还会望着家中少爷发呆,一时喜一时忧的,叫她看了心中忐忑得很。
然则秋月毕竟是下人,没有道理主家做了吩咐,自己还反对的道理。
不仅如此,若是季清菱出来说话,她还能多说两句,此时得了亲口顾延章吩咐,脚像自己有意识一般蓦地就往后退,一双手还乖乖把车门给关了。
不晓得为何,阖府之中下下向日都对这一位少爷怕得狠,她也不例外,见了人,不要他黑脸,自家心就抖三抖,总觉得这一位只是不凶,当真凶起来抬眼就能吃人一般。
这一厢秋月同手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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