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面走,一面在盘算。
实在不行,那一处铺面就当真送出去做陪嫁算了,不怕噎不死他!索性再陪些田产,铺面,屋舍,就当喂饱这头狼,叫他不要再出来随意撕咬。
只要顾家的老宅自能留在自家手上,其余的都可以先放一放。
顾平忠心中贪得只差没滴口水。
顾清峦家的产业实在是太多了,那只老狐狸,也不晓得整日脑子里都在琢磨什么,钱财都不摆在明面上,他跟了几十年,也就知道一点点,九牛一毛都算不上。
地契、田契,房舍,银票子,这一大注钱也叫人眼馋,不过依旧算不上什么,最重要的,是那几条商线。
当初顾清峦说关就关,也没问过旁人,也没同任何人交代过,若是能找到重开商路的法子,何愁没有滚滚财源?!
顾平忠脚步越走越慢,心跳却越跳越快。
顾清峦那样谨慎的性子,必定会将商路的联络法子留下副本,十有**,还藏在顾家的老宅子里。
虽然北蛮屠城的时候,顾家上下数百口人,从顾清峦一家子,到下头伺候的仆役,族中的老幼,连同自家妻儿,都已经被一把火烧成了灰,可顾家宅子毕竟还剩下一个架子。
跟了顾清峦数十年,他总觉得架子里头应当还有东西。
反正顾家都死绝了,与其被衙门把各色财产都收走,不如他拢在手上,四时八节的,帮着烧点纸钱,也算是没有白拿了,两相便宜。
只可惜杨平章到了延州城之后,管得实在是太死,顾家那一处偌大的府第,又是在延州城正中心,实在是太惹眼,不然他早就偷偷潜进去好生找寻一番了。
若是往年,还能半夜想想办法,这杨平章来了,竟搞出了宵禁,兵士、更夫、里长、街坊兵丁轮番巡夜,叫人在夜晚寸步难行。
还是要把顾家宅子收到手中,再好生计较。
顾平忠咬了咬牙。
给就给罢,又不是给不起,只要其余钱财都到了手,这也不过是太仓稊米而已。
他抬头看了看天。
一到冬日,延州城的天空就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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