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着协理后勤之事,他面沉着从容,内里却是心急如焚,只恨不得早日去到永安军驻地,再立时回那延州城,而另一头,季清菱也是一样的担心着急。
寅时刚过,她简单吃过早食,便在面前摊开一张两尺见方的舆图,又拿一张白纸,一支笔,在桌空余的地方写写画画。
秋月在一旁帮着磨墨,看了半日,似乎是看懂了,问道:“姑娘这是在算少爷此刻到了哪一处?”
季清菱摇了摇头,道:“走了这样久,虽然一路都是冒雪,也早该到了。夫役服两旬,若是安安稳稳,再过三四十日,便能回来了。”
然则当真能安安稳稳吗?
随口同秋月应和了两句,季清菱在心中却是忍不住苦笑。
这话也只能嘴说,心中是半点也不敢相信的。
她忧心忡忡地看着眼前的舆图,把其中几个山谷、狭道的名字都抄了下来,一时之间,竟有种冲动雇几个镖师过去看一回。
当日顾延章匆忙去应役,吩咐松香掐着点去顾府送信,等到信那样晚送去了,那一处依旧并没有半个人去代役。
这是想要做成逃役的事实了。
既然一心想要置人于死地,哪里会只有一招。
季清菱换了一支朱砂笔,单独圈出三四个山头的名字这几处路险山陡,人迹罕至,若是谁要在半途之中行加害之事,最是方便不过了。
想要五哥的家财,首先得要把人给弄死了。
应役之时死不了,还有路途之中,还有矿山之中,乃至服完役,回来的路都能叫人下黑手。
虽然知道自己这个举动并没有半点作用,季清菱还是忍不住对着那纸圈圈画画,涂来涂去,算着从这里到那一处要多长时间。
秋月多少也猜得到几分自家姑娘的担心,她道:“不若叫松香去一趟定姚山,看看少爷如今情况如何?”
季清菱摇了摇头,把笔重新放回了笔架,将那纸揉成一团,扔到了一旁的竹筐中,道:“算了,并不顶用。”
无论是镖师,还是松香松节,都不顶半点用。这一回乃是押解军需辎重,途中闲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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