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的文气,哪有什么铜臭之味?
“你是顾氏子弟,欲将家中资财全数献与州中?”不由自主的,郑霖的态度柔和了几分。
对读书人,与对商人之子,自然是不一样的。
顾延章恭身道:“国家有难,匹夫有责,学生家人俱被北贼屠戮,钱财在手并无半点用,不若献与阵前,叫我大晋早日得胜。”
郑霖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忠义两全,还是个读书郎。
“你且在户曹司中,待州衙清点完毕,办过手续,自会向朝中为你请功。”他态度温和地道。
话刚说完,想起推官提醒的话,郑霖问道:“你是顾延章,那昨日在公衙之中,当堂献产的女子……”
“是小人内子。”身上揣着热腾腾的,刚出炉的婚书,顾延章答得理直气壮,半点都不打含糊。
郑霖皱眉:“那她昨日在堂中所献……”
“也是学生家产。”
这一句话刚落音,顾延章便见郑霖的脸色难看了些,他早知有此一着,也不以为怪,只上前半步,道:“内子已经言明,学生自不收回,只是要同杨平章好生解释一番。”他顿一顿,道,“学生家中尚有部分产业收息未有下落,更暂未确认数目,是以没有言说,此时回来已是探明,折换下来,约莫也有上百万贯,届时一并献与阵前,以代那几间商铺,想来平章不会怪罪。”
“只是这一笔收息却在学生族中七叔手上,学生动之不能。”
站在郑霖的桌前,顾延章的姿态从容不迫,却又有着足够的恭敬,此时更是面带歉意,拱手道:“还请通判派遣一二得力差官,同学生一并去一回亭衣巷,请出献银,也好叫早日了结此事,免得州中劳顿,也是给杨平章、郑钤辖一个交代。”
此时此刻,听着顾延章在对面言之凿凿地说着“请出献银”,郑霖心中暗笑,那干巴巴的面皮都快要跟着绽开来。
好个狡猾的后生!
怎的原来未确认数目,现下便能确认数目了?
不过顾延章的族中七叔,自然便是昨日那堂中的顾平忠,郑霖正愁找不到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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