毫无身份的妇人,要说感激他也感激,礼赠也送得极多,礼仪面子上更是做得极到位,可要论心中当真有多少尊重同认可,却是想当然了。
身份仿佛,才有尊重。
此时此刻,他只把季清菱当做一个可以随意呼喝来照顾自家孩子的女子而已,如果没有前几日那一场途中相救,怎么轮,都还轮不到她身上呢!
当然,如果这一回救下张璧的是京中哪一位显赫,提举府便不会这般对待了。
便似当日顾、季二人,加上一个张定崖,并许多镖师在山上救了那差点被大虫吃了的孙老头,若是当时出头的不是顾延章,他又没有那一番言语与行事,那姓孙的又如何会那般殷勤。
只是几名武夫而已,十有八九拿点银钱便打发了,酬劳不会那般丰厚,更不会一心想要留下诸人姓名及来历,与之结交。
便似一样是送节礼,寻常人若是有两个同样的亲戚,一个做官,一个种地,遇到做官的,多半给的礼便会重一点,遇到田间种地的,八成给的礼便会轻一点,虽是势力,却也是人之常情,无需苛责。
此时张瑚便是这般。
他把弟弟丢到西小院中,不过顺手为之,想着寄放一阵子,等后头几个老先生到了,再行安排。若说他心思不好,也够不上,只是不厚道而已。
不过权贵之家,又有几个厚道的呢?
真要事事厚道,也做不了长久权贵了。
而西小院中,季清菱接了张璧几次,竟没完没了了,也醒悟过来,偏那小儿极是乖觉,一到了地方,便跟在季清菱旁边,支着椅子到一边去抱着书看,也不多话,偶尔见她歇一歇,便凑到旁边,细声细气地说些童言童语。
她却不知道,在张璧这小儿看来,提举府中那等不甚熟悉的仆役,同全然陌生的房间摆设,还不如她给的安全感多,白日里见不到爹爹大哥,只好在她身边找个庇护了,是以乖得不得了,叫京城那等熟悉他的来看,简直要以为这芯子里是换了一个人。
倒是季清菱这一厢,因不想同提举府多打交道,她便请托同张璧来的老人转了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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