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,难道还能把那厚厚的《大晋隆重详定刑统》给背熟了?!况且即便背熟了,哪里用什么律,他一个新官,不过读书时听过几个案子,又怎的会知晓哪里用什么律,判词怎的写,这可不是在皇城里拍拍脑门便胡诌得出来的!”
李立嘿嘿一笑,道:“最好他随意判!等到判得错了,等我拿出去宣扬一番,再看转运司怎的发回重判,不叫他大大丢一回脸,怎的见得出咱们家的本事!”
李定摇了摇头,道:“案子未判,口气先莫要这样大,我且问你,我交代你的事情,都办妥了吗?”
李立连忙点头,又道:“尽皆是办妥了,侄儿寻的人最是靠谱不过,也没有自家露头,便是出了事,也查不到咱们头上。”
李定颔首,道:“既如此,趁着日头还早,你叫几个兄弟,也帮着顾通判好生出去说道说道,新官上任,又是头一回判案,无论怎的,都不能这般慢待了。”
李立心领神会。
官也是人,新官头一回审案,见到下头乌压压一片百姓,心理上都弱了三分,若是判得不好,外头鼓噪起来,更是容易不知所措。
况且人越多,待得案子判完,就越容易传扬开来新通判无能,倒也省了他们之后的力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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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日正午,正是赣州城内的酒肆、饭馆、茶楼极热闹的时间,惠丰酒楼里头,众人正交口议论起近些日子最为惹人注意的一桩事情,便是章江街角吴三失踪并其妻何六娘***一事。
“照我说,十有八九,是那何六娘伙同那外地商人,一起杀了吴三!”一名中年男子露着一口大黄板牙,拍着桌子道,“你瞧何六娘那副模样,一瞧就是个不安于室的,前一阵子我打她家门口过,见她穿得花枝招展的,胸脯两团肉都露了个大半出来,站在门口同旁人说话,我就多看了几眼,她就骂我‘色胚,眼睛珠子被狗吃的’,自己穿成那样,不就是叫人看的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