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了冬,天色黑得早,那一处个个客栈里头人都满了,小人便没有留宿,只在一处破庙里头窝了一晚上,次日早间把买卖做了,中午便回了赣州城,就在城门口遇得吴三兄嫂,此数人目无王法,对小人横加打骂……”
富商刘越在供词上签字画押之后,三名被告,就算是审完了。
外头人人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那黄板牙皱着眉头对旁边的书生道:“这状元通判问的一大通,一点用都没有!怎的判啊!”
书生也道:“不是说是个新官,才得了状元就来此处当通判了,你还想他会怎的判?能把案子听个囫囵,便算是不错了!咱们赣州向来风水不好,你看那山,正正就是龙尾巴,被龙尾巴扫过,能有什么好事!”
两人仍在交头接耳,堂上顾延章已是对梁文、梁武、富商刘越道:“你三人都自述曾在何六娘家中与其行事,此述可有改动?”
三人俱是出言否认,并说全是实言,不会翻供。
顾延章便出言道:“既如此,梁文、梁武二人在何六娘家中出入一载有余,刘越在其家中进出十余次,正该极为熟悉其家中情况罢?”
梁文、梁武相视一眼,俱都点头,刘越却是犹豫了一下,道:“小人并未多做留意……”
顾延章道:“出入十余次,即便并未多做留意,也该稍有熟悉罢?”
他顿一顿,吩咐一旁小吏道:“去取几块黑布来。”
一时黑布取来,顾延章对着三人道:“你三人既称与何六娘大被同眠多次,梁家兄弟还能将其身上模样、内衫都一一说得清清楚楚,那她那卧房之中床帐什物是什么颜色,桌椅妆台是什么形状,总该说得出口罢?”
他此言一处,下首三人面上不约而同地僵住了,竟是半日没有答话。
而何六娘脸上却是露出了喜色。
顾延章又道:“也罢,既是说不出来,若是见到了,总该认得出来罢?”
过了好一会儿,下首三人才逐个迟疑地点了点头。
一时早有衙役把黑布蒙在三人眼睛上,又将其嘴巴用布封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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