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又怎么能突出臣子的能耐。
既然天子如此看重顾延章,便叫那顾延章好生表现一番,看看他究竟值不值得这一番褒奖。
赵芮听得此言,脸色越发地难看。
然而范尧臣说的确实是正理,如今朝廷入不敷出,连延州的犒赏同抚恤都没办法一气拿出来,眼见四处又要治旱灭蝗。
虽然赣州要的银钱不多,可一旦开了先例,这一处给一点,那一处给一点,多少都不够的。
范尧臣毕竟不是为了跟天子别苗头,他占了上风,便也退后两步,给了赵芮一个梯子下,道:“今岁不便宜,待得过了冬,若是库中缓过气来,明年那顾延章再来请银,臣等也不会为难,都是为了社稷,还请陛下体谅臣等一片苦心。”
又来了……
赵芮心中有些不耐。
凡事扯上社稷,扯上苦心,扯上老臣,他便半点办法都没有了。
耐着性子,他好生劝慰了几句,君臣二人又聊了片刻,范尧臣方才告辞而去。
而在千里之外的顾延章,自然是不知晓自己一封奏章,曾经在当今天子与首相之中,引发过这样一场小小的争议,更是不知道吴三之案,辗转已然传入京中,改头换面,许多村夫愚妇都把他当做了三头六臂,能通鬼的人物。
他此刻正同刘霖、许明二人,带着一干衙役,循着大街小巷,核对手中那一份州城的街道图。
刘霖衙内出身,刚到赣州时一身的细皮嫩肉,如今白胖的脸已是瘦了一大圈,这便算了,脸上、手上,早黑得同路边撑着摊子叫卖的小贩,也不差多少了。
此时此刻,便是他亲娘来了,乍然之间,也未必能认出来这一个就是自家原本的儿子。
他立在顾延章身旁,指着地上挖出来的一个坑,道:“已是试着挖了十余处地方,初时碎石与泥土夹杂,再往下,已经全是黄泥,倒是没有见到出水的……”
将近些日子探寻出的结果一一与顾延章说了一遍,他这才转了话头,道:“会昌、赣县两处也皆去看了,两处都不适宜拦坝……”又将理由一一解释了一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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