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”
他一面说,心中一面噌噌地冒起火来,怒道:“朕日夜揪心,连饭都吃不下,日日都挂着抚州、吉州灾民,更忧心那数万流民去向,你倒是好,手里头攥着折子,还要凑过来装傻,这是把朕耍着玩吗?!”
赵芮的眼神冰冷地盯着范尧臣。
这样多的折子,若是政事堂没有瞧见,便算得上尸位素餐了,若是看见了却没有说出来,则是比尸位素餐更严重,乃是刻意欺瞒上听。
无论是哪一项,都叫他心中插下了一根刺,如今看着立在下头的范尧臣,尤为不顺眼。
范尧臣见得天子发怒,却也并不多慌张,他又把手里的折子看了一回,顿时有了底气,只道:“陛下指臣政事懈怠,臣不敢自辩,此时实乃臣之过错。”
赵芮本还等着范尧臣解释,虽然他心中早认定没有半点解释的可能,可见这一位臣子半点不放在心上,一张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脸,登时更是气得七窍生烟。
他正要说话,却听得下方范尧臣又道:“臣不敢自辩,却想要斗胆问陛下,赣州除却最近两份请折,又有哪一份奏章当中说了抚州、吉州两处灾民,尽皆留于其地?”
赵芮简直被他气得火冒三丈,一时口不择言,喝道:“你是瞎的还是傻的?!睁大眼睛给我好生看看,你手里头的那些个奏章,哪一份不是说将要抚赈两州灾民?!”
范尧臣不慌不忙,轻轻摊开了几本奏章,将每本当中的几句话都一一念了出来,复又抬头道:“陛下指的是折子里头的这些话吗?
赵芮眯起了眼睛,冷声反问道:“难道不是吗?”
范尧臣冷静地道:“臣非自辩,未能及时查明赣州情况,确是臣之疏漏,可请陛下仔细观之,赣州呈上这许多奏章之中,又有哪一份当真说过,会主动抚赈抚州、吉州‘数万’灾民在城外营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