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了亲她的脸,道:“不就是想问你那杜姐夫的事吗?杜檀之既是先生的学生,还有什么可担心的?”
季清菱犹豫了一下,道:“不单是人品的事情……今日我同她们聊起来,才晓得那杜檀之前头还有一个谈婚论嫁的人家……”
顾延章道:“他都三十多了,有一两个没说成的,也很正常。”
便把从柳伯山那听来的话一一给季清菱转述了一遍。
原来这杜檀之世代居于京城外的郊县,少时父亲早亡,母亲没两年就改嫁了。
杜家从前略有薄产,偏生杜父在世时,家中财产都是给杜母管着,母亲改嫁后不单把嫁妆给带走了,也把所有能带的家财给带走了,只剩下些显眼的不能动的田契同住的那一处三个老小住着的房产。
当时杜檀之才七岁,还是懵懂之龄,杜檀之还有一个十六岁的叔父,倒是懂了事,却也没有什么大用。
杜母自己管着银钱,旁人俱是不知道家中究竟有多少财产,剩一个祖母,向日里头因为身体不好,时常卧病,也不多管事,等到儿媳妇嫁出去了,纵是晓得不对,因无证据,空口白牙的,实在也是没了办法。
幸而祖母虽然身体不好,倒是有几分见识,咬牙把嫁妆卖了,供小儿子同孙子去学堂读书。
杜家本来就不是大富大贵的,数年下来,一来两个孩子念书,二来杜老太太也要时常吃药治病,家产早被变卖得七七八八了。
杜叔父已是下过好几回场,都没有过,一面觉得家中实在是支应不起,又觉得比起自己,侄儿更是个有天分的,索性不再读书,去做了账房先生,又私下做些短工,赚了钱来,养着老母,又供着侄儿读书。
熬了几年,忽然一场大病之后,杜叔父撒手西去,只剩下一老一小相依为命。
幸而杜檀之还有几分天资,靠着自身之才,得了当时的县官看重,资助他读书。
杜檀之考了四回,前两回俱是只勉强吊着尾巴过了发解试,会试之时落了第,等到第三次,仿若突然开了窍一般,发解试竟得了第十七,登时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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