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他重新进了内院,等人通禀之后,捏着一叠写满了字的纸走了进去。
里头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厮正坐在一个小几子上说着话。
“那中人说,李家如今已经不怎么做布料生意了,马匹生意也不像从前那般能做起来,却是开了票号,又放利钱,又得了酿酒权,还开着当铺子,她听说我识得几个字,就打算把我荐去那票号里头做学徒。”
“因我说老家没有票号,若是将来想要回去,怕是没有活可以找,只想去那布料、绸缎铺子当中学工,只要有一门手艺,以后回乡,也能自己开个铺子。”
“中人便劝我,说此时李家的绸缎、布料铺子里头无论掌柜的也好,老手的织工、绣娘、裁缝也好,原本那些个老人,俱都已经不在了,我便是去,也只能做个伙计,学不到什么东西,倒不如去那票号里头,如今对外放利收息,李家不是小气的,只要好好做,若是得了主家赏识,将来何苦要回乡,便在京城立足,也不是不可能的……”
松香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,等那小厮把话说完。
季清菱则是坐在上首,听那小厮将自己问得的事情一一交代了一遍,又问了许多问题,小一刻钟之后,先是夸了那小厮几句,叫人赏了他两吊钱,又给人放了一日假,让他回屋好好休息。
那小厮得了夸,又得了假,还得了赏钱,喜滋滋地发誓道:“夫人且放心,我虽然年纪小,却是个靠得住的,从前管事的教过,说主家交代的事情,就是亲爹亲娘来问,也不能对外说,如今多谢夫人赏,将来一定好好向松香哥哥、松节哥哥学,把差事办得又快又好,不叫主家操心半分!”
松香立在一旁,只觉得那小厮虽然话说得粗糙直白,却极是机灵,一时竟是暗自生出几分庆幸来。
此时倒回去想,从蓟县到京城,他自入得顾府,其实算起来不过七年而已,可府中发生的变化,何止翻天覆地。
主家从一个小小的学子,点了状元,任了亲民官,到得如今,入仕才短短两年,已经是朝官了。
其余且不论,单从这几年入府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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