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驾轻就熟,他惯爱行出其不意之法,然则无论进退,都是小心谨慎。
梁炯既然同张定崖一早便认识,自然也是知道他的能耐的,早知道今夜偷袭,对方必有准备,胜负不说五五,最多也就六四,又何必如此。
张定崖不由得叹道:“从前我同梁炯还一同喝过酒,谁曾想得,竟会有今日。”
顾延章也道:“世事难料,一失足成千古恨,待得见了面,再好好问他一回罢。”
他一面说着,一面也觉得有些感慨,不由得抬起头,看了一眼天空。
天上黑云厚厚,连星星都瞧不见几颗。
***
梁炯夜间果然没有派兵突袭。
次日一早,张定崖便安排了斥候们出去探路。
官军派出去的人距离特磨洞还有几里路,就已经被梁炯安排在外头的守兵发现了,幸好他们都是邕州本地人,对丛林十分熟悉,跑起来也快。
同前一夜张定崖的斥候抓不到梁炯的探子一般,今日梁炯的守兵,也抓不住张定崖的人。
守兵们转了一圈,一无所获,只好跑回去回话。
梁炯与他才封的三个“王爷”。一个“丞相”坐在堂中。
他们如今所驻的屋舍乃是此处上一任洞主的私产。
杀了洞主,撵散了对方的手下,占了他的屋舍、田产之后,梁炯等人便选了这一处最宽敞的房舍作为“白虎堂”议事。
他才四十一岁,正当壮年,相貌端正,尤其有两条极黑的浓眉,令人看起来印象十分深刻。小时候,梁父在吉州城中寻了一位过路老道给他相命,对方见了这两条浓眉,说他将来如果当了大官,世上必定会要死很多人。
后来梁炯果然从了军,虽然没有当上大官,可也算得步步稳扎。
直到眼下,坐在这白虎堂中,不知为何他却忽然想起小时候那老道的话。
他这辈子确实当了“大官”,因为他当这一个大官,世上必定也会死很多的人。
他如今造了反,还稀里糊涂地称了帝,应当已经算得上是世上最大的官了,可不知为何,心中却一直有一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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