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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那人行得近了,很快便叫人瞧见他乃是自缚双手于后背,脖颈间却是用白布绑吊着一柄空空的剑鞘,见得营门口的二人,又见得后头站着的许多军士,先是行了一礼,方才大声叫道:“还请张都监、顾勾院再行说一回,若是我等归降,是否皆能免于一死,全数只流放去延州边境屯田!”
张定崖立时转头看了顾延章一眼,见得对方对自己点了头,方才对那人道:“广信军所有叛兵,除却祸首,皆能保住性命,此乃陈节度所言,勿用疑虑。”
那人听得张定崖所说,却依旧站着不动,把眼睛看向了顾延章,又大声道:“昨日顾通判曾在堂中作保,可是作数!”
顾延章点了点头,毫不犹豫地道:“顾某昨日以身家性命作保,广信军中所有叛兵,除却魁首,皆能免于一死,此话永世不变,异日若是有所差池,天地共诛,我自将项上人头奉上!”
又道:“至于流放之地,还待朝中相公商议,且不说陈节度已是为尔等尽力争取,顾某也同张都监早一并上折,请天子从轻发落。”
他说能保住叛军性命的时候,话语斩钉截铁,可说到后头流放之地的时候,却给自己留了余地,并不将话说死,这般做法,虽叫对方有些失望,却也觉得并非一味夸口承诺,反倒心中更信了一分。
那人深深吸了口气,又把头转向了张定崖。
张定崖跟道:“我也以项上人头作保,如若他日有变,天诛地灭!”
那人听得二人承诺,终于上前几步,双膝跪于地面,又将头颈俯下,把脖颈间挂着的空剑鞘搭在地上,大声道:“还请张都监、顾通判记得今日所言,我广信军中三千同袍,数千家人,命皆系于此,若他日有变,做鬼也不会放过!”
他的口气虽然听起来极为强硬,可仔细深究,到底还是无奈。
做人的时候都管束不住了,等到做了鬼,又怎么能“不放过”?
然则无论如何,广信军的叛兵们终于还是降了。
一路行来,无论是张定崖,还是顾延章,都多有忐忑。
毕竟他二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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