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,守成还是能勉强做得到的。
不过她再怎么厉害,也管不动后头的公爹身上!
孙宁乃是长辈,还是公公,怎么轮,都轮不到儿媳妇去提醒。
府中负责跟着老爷子的,见得什么事情只能回来回禀孙卞。
于是孙卞就开始今日回家听得父亲去了某某酒楼,明日回家听得父亲去了某某赌坊,后日回家,又听得他去了某某酒肆。
这样的爹,孙卞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去管,只能想着加派人手在后头跟着,能劝多少劝多少,只要不欺男霸女,不惹是生非,他也只能认了。
他心中已经对这个爹有了极高的忍耐度,并不指望对方做出什么好事,总想着人是这样了,早到了最糟糕的地步,不会更糟糕了。
可今日下衙的孙卞,才发觉自己实在是太过天真了。
有一瞬间,他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。
“张家园子里头的酒娘??”孙卞忍不住拔高了声音,重复了一遍。
孙宁见得长子如此反应,尴尬地摸了摸胡子,做一副只是随口一说的模样,又干咳了两声,可过了两息功夫,依旧没能说出话来。
孙卞盯着面前不省事的爹,很快压下了声音,复又问道:“什么叫‘摆上几桌席面’?”
孙宁被儿子盯着,心中一阵发憷,想到体贴温柔的陈慧娘同她肚子里的孩子,鼓了许久的勇气,还是不得不道:“我原见她被无赖欺负,实在看不过眼,便去帮了一把,是个可怜的,人也安分守己,又听话,把我照顾得妥妥帖帖的,无一处不好,你就当做帮你爹买了个丫头回来,照顾起居,莫要这样大反应……”
他见孙卞脸色十分难看,也跟着有些生气起来,道:“你爹养你这样大,难道纳个妾,都要看你的面色才能行事吗?!”
孙卞不愿意跟父亲就这事情起冲突,便道:“且暂等一等,不若待芸娘出了嫁,再来纳这一个妾也不着急。”
孙卞怎么能不着急,他再也顾不得旁的,连忙道:“芸娘出嫁不晓得要到哪一时,可你弟弟又怎么等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