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图个活命而已,不然留在乡间,说不得连饭都吃不上了。
孙宁听得可怜,此后便常常去那张家园子中照顾她生意。
一来二去,便勾搭上了,因见那陈慧娘住得实在可怜,孙宁看不下去,给她在金梁桥街寻了处小小的院子住。
这样的事情,从前孙宁做得并不少,捧妓子的也有,包了流莺在外头住的也有,不算稀奇,孙仁便没有放在心上。
孙宁家中有七八个小妾,没有名分的姬伶人更是数不清,有这样多的后院在,他也已经十余年未曾再有子息了。
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,便是给他把那老虎、大鹿的外肾日日当做饭来吃,也未必能有多大的作用。
孙仁见自家老爷只是赁了个院子,时不时过去坐一坐,便没怎么放在心上,只当做是个像往日一样的。
酒楼子里的酒娘,又是收了钱,在孙仁看来,其实同娼妓也没有什么区别,自家老爷哪一年不睡上几十个,睡便睡了,钱使足了,将来把收尾收拾干净就好。
他这一厢放了松,却是万万没有想到,自家老爷还有枯木逢春的可能,听得孙卞说陈慧娘有了孕,再听得说孙宁要把人给纳进府,简直是目瞪口呆,忙道:“官人,是小人办差不利……”
孙卞摇头道:“且不忙问你的罪,你看那陈慧娘究竟是个什么人,肚子里究竟又是谁的种。”
孙仁忙道:“官人,一个在酒楼子里倚门的酒娘,谁又能知道她肚子里的是谁的种?若是按着官人所说,应是老爷同她才认识未有多久,便有了,可那时老爷同她并未住在一处,三天两头才见一回面,谁又敢说她那一时只有一个‘恩客’?”
他一个下人,不好就主家的房中事发言,可他也在金梁桥街那一处院子的门口站过,房里头从来都只是说话功夫,便完了事,这一般若也能中,那只能说果然老爷不愧是老爷,种都没了,还能结得出果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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