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若是伤了碰了,谁又来赔给我……若是半路得了病,若是遇上了歹人,若是……你叫我以后日子怎么过……”
他顿了顿,又道:“是我不对,不当那样凶你,也不当这样说话……”
季清菱忍不住插道:“你还摆了黑脸……”
他停了一下,复又道:“是,也不当摆黑脸……只我看到你,吓得什么都想不起来了……实在也不舍得打你,也不舍得骂你,虽是摆了脸色,自己当时并不知道,方才凶了几句,你只晓得自己难过,不知道我说这话时,心中何尝又不难过……”
季清菱小声地“哼”了一声,偏过头道:“我看到你也不欢喜!”
她脸上的泪都还没有干,虽是如此,还是任由他搂在怀里,并没有挣脱。
顾延章把人抱着,也是心急,也是心软,还有许许多多说不出来的熨帖。
人是个小人,即便这两年长高了不少,可也只能到他胸口处,然则此时有了这一个人抱在怀中,明明城中无数棘手的事情等着处理,明明钦州、廉州并许多村寨还有数不清的烂摊子即将就要他去接手,明明已是多日没有一个囫囵觉睡好,可他却莫名地全身都放松下来,似乎拥着这一个人,自己就有了一个可以避风的地方一般。
他喟叹了一口气,也说不清是满足多一点,还是旁的情绪多一点,又低声问道:“今日什么时辰到的?一程骑了多久的马?吃饭了未曾?腰痛不痛的?”
季清菱瘪了瘪嘴。
——才打了一巴掌,竟是又来装相作妖了!
她有些怄气,闭着嘴巴一点都不想搭理他。
顾延章却是探出右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肚腹上,十分认真地问道:“饿不饿?还是生我的气,倒把自己气饱了?”
——居然转了一个大弯,才唱完白脸,把那脸面一擦,又开始唱红脸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