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要早早汇报朝中,好叫及时应对吗?!
赵芮越想越是来气,只恨不得把那吴益从地底下挖出来,鞭骨敲髓,才能消他心头之恨!
钦州、廉州死了数万百姓,邕州大州,还不晓得这一回城破要死多少人,若说全数怪在吴益头上,他还扛不起这个责任,眼下死在邕州,一并殉了城,自己还要给他一个荣烈!
赵芮简直气得牙都痒痒了。
他在殿中打着圈圈,想着范尧臣说要从韶州、广州、沅州等地调拨粮秣、药材,又要从京城当中调派御医南下治疫,还要预备防着交趾再来,再要准备好朝中伐交趾,另有无数流民、难民等着抚济,尸首要收殓,无主荒田要打理,户籍要重新清点。
广南实在是有太多事情要做了。
才被打发南下的那些个人,哪里中用!
他实在是有些着急,已是等不得明日,极想现在就把孙卞给召进来。
一想到广南那千头万绪,无人打理,饿殍遍野,流民遍地,再想到邕州城中一片焦土,处处焦尸,赵芮便站坐不宁。
“郑莱!”赵芮忍不住大声叫道。
郑莱连忙躬身听令。
赵芮正要说话,却听得外头进得来一个仪门官,禀道:“陛下,外头有广南来的急报!”
郑莱犹在等着,赵芮却半点不理他,只紧张得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,急急道:“宣!”
明明他时时都等着广南的消息,可这一刻,赵芮竟是不知道自己是想早些知道,还是想晚些知道。
会是哪里来的急报?
是不是桂州?
邕州死了多少人?什么时候破的城?交趾退兵未曾?
一个有一个的问题环绕在赵芮心上,已是叫他牵挂了太久,担忧了太久,可临到此时,手上拿着那一份战报,他的手居然有些发抖,唯恐自己无法面对那死伤的数目。
他一咬牙,将战报翻开,只匆匆扫了一页,却是一下愣住了,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