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一清点出来了,届时缺米缺粮的贫乏不能自存者,早都成骨头了,就算拿了粮食还不如烧给他们地下吃。
果然郭建话才落音,另有一人跟着叫道:“勾院,我们统共就这一点子人,这一份行事体例里头总计一百余条,若是要条条都做到,少说一处乡县要派一百人,不然如何打点?看您给这抄劄章程,还要按着‘赈粜、赈贷、赈济’三个等次来抚济,还要‘抄劄姓名,审核给历,直记口食’,您可是晓得,光是归统情况都统不过来,这几丁人,哪里有余力去做那些?”
一时人人附和起来,都说人手不够用。
许继宗也有些担心起来。
他从前去赣州的时候,顾延章件件事情都已是打点好了,他看的便是秩序井然的流民营,井井有条的修渠篷,干干净净的邕州城。
此时回头去想,赣州虽然艰难,毕竟人手是够的,粮米也不缺,还能问城中百姓筹银筹粮,可这邕州城里头却是全然不同。
邕州城才退了交趾,州城虽然无恙,可被围了四十余日,早已粮米俱无。州官、胥吏已有半数丧生于战场之上,城中人饿到吃树皮草根,连地上的污水浊水也顾不得脏,捏着鼻子也要喝下去。
这般缺人缺粮,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眼下是做饭的人也没有,米也没有,如何能填饱肚子?
再兼邕州城中这许多日子,不仅逃入了许多辖下乡县的难民、流民,又逃走了许多人,从前的丁产簿早已不能用,五等簿更是一个笑话,想要按着来抚济,极有可能粮米发下去了,却是不知道入了谁的口袋。
届时该得济的没得到,不该得济的却是吃得肚皮浑圆,实在并非什么好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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