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不好。
果然顾延章话刚落音,里头便轰然嘈杂起来。
一个年轻的声音叫道:“勾院,我等也是朝廷命官,俱在州衙当差,虽说您这一处乃是上官,然则如此行事,是否有失妥当?”
那人叫完,堂中众人七嘴八舌地也跟着附和起来。
有人跟着叫道:“好叫勾院知晓,我等乃是进士出身,却不是全无头脑的胥吏,您这般行事,是把我等当做那等愚民处置!实在好没道理!”
许继宗在外头听得大皱起眉。
这一批奉了天子之命南下的,全是在流内铨中候了两年官的新进,只是磨了这样久,却没有将众人的棱角磨平——究竟性子稍微软和点的,早老老实实接了朝中给的差事,叫去做什么,便去做什么了。
这些直等到天子强令,不能推脱了,才不情不愿来到广南的,又是实打实的进士,全是骨头里头自以为是的。
他前半个月实在是吃了不少堂中人的苦,分派下去的事情,不是被推脱,便是虽被接了下来,不多久就又给打个折扣扔回来,不是说这样不好做,便是说那样不好做,桩桩都能找到行不通的借口。
这些官员不亏是进士出身,口才是一等一的,尤其那郭建,总能挑着想做的去做,不想做的,他就能说出一二三四的道理来,仿佛他才是那一个说话算数的一般。
许继宗到底只是个宦官,实在底气不足,已是被明里暗里给落了许多回面子,不晓得在心中骂了多少回,怨不得同批得进士,顾延章、郑时修等人已是做到如此位置,这些吵闹不休的,却才得了邕州里头的幕僚官而已,这不是命,却是活该!
此时见得众人不仅在自己面前闹,又在顾延章面前闹,他一时竟不晓得是该看戏,还是该生气。
他想了想,到底还是打算帮一把,正要迈步进去,却听得里头顾延章道:“我等乃是同科出身,资历并无不同,只是延章得官早些,有些经验而已,若是诸位想要自行其是,我也没甚好拦的,只要自明日起,五日之中将所管辖地贫乏老弱之人一一统计在册,报与上来,再行分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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