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。
挨多了几回,那胥吏学聪明了,特去寻了自家亲戚,开头便不把名字报出来,只说州中一名州官要离任,须得寻人去帮着行脱靴礼,也要凑人数。
然则遇得这个人却是个老成的,答应之前还不忘问道:“不晓得是哪一位官人?”
胥吏含含糊糊,对方就一一猜起来。
能同胥吏做亲戚的,自是当地有些声望的老人,同衙门多少也打过点交道,数起里头官员名字来,倒也顺顺当当。
那人先猜王弥远——这位军将为着守城受了重伤,回京诊治一番再来邕州也是使得的,人守城这样英勇,便是不来请,也当要送一回。
再猜李伯简——这一位从前倒是平平无奇的,可自交趾攻城之后,纵然没做出什么攻击,却很是卖了一番力,据说日日都在州衙里头干活,到底十分辛苦,百姓都长了眼睛,也记他的好,既是叫到了,给个面子也是要去送一送的。
复又猜州中其余官员,却总是把吴益给漏了——这一个被免了官的时候,州中便大肆议论过一回,总以为他已是死回京城去了,除了时不时众人在后头骂一通,没人去理会。
见得胥吏都摇头,那老人脸色都变了,问道:“究竟是哪一位,你倒是给个准话!”
自家长辈,又不能骗人,胥吏只好含糊道:“是个极难得的官。”
这种时候,说这种话,哪里会不叫人想歪,吓得那人脚都抖了,问道:“难道是陈节度要回京了??还是顾勾院??如何得了!这两个可走不得!!”
又急得团团转,连坐都快坐不住了,只道:“州中许多事情,可离不得这两个!不能叫天家换个官叫回去吗?难得咱们此处来个好的!”
胥吏哪里想到短短片刻功夫,对方能想到这样多,连忙把事情交代了。
听得是吴益,那老人倒是松了一口大气,拿袖子擦了头上冷汗,才破口骂道:“你倒是出息了!拿这恶心货来哄你七叔公!哪有你这没良心的!不晓得你七婶她那小弟就是个那姓吴的腌臜货给逼出门去迎交趾,白白送了一条命!你莫在此处再坐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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