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那样亲和,只口中所说,却已经截然不同。
“我原想着还有好一阵子才到秋收,虽是十七个县镇,到底司中也有四五个人一并在帮着巡察,一处县镇留得半个月,分两三人一组,最多一季,足以将各处情形查点一遍,是以上回也并未催你……”
他一面说,一面把那茶盏轻轻往顾延章面前推了推,示意对方喝茶。
见屋中并无其余人,外头门也关了起来,胡权便放心做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,道“我本晓得提刑司中个个都是辛苦的,本来便人力不足,你也是初初到任,正应给多些时日熟悉情况,只是中书前日紧紧逼催,要早把各处库房、账目点得清楚了,另有那常平仓,只怕等到秋收之时,各处忙着农桑赋税,再无余力来应付查验,又怕各处库、账混在一起,想要查清,更是艰难……”
“对着你,我也不偏瞒着,我一直在上头顶着,实在不想叫你们那样辛劳,照着从前安排行事便罢,只是顶了这半个月,上回被黄大参特点了去追问,中书又下了死令,这一回,是再无法子——我也是竭尽全力了……”
胡权的话绕了一个大圈,先说自家从前分派如何体贴,再说自己如何理解,到得最后,又说自己如何艰难,句句都和气,甚至没有一丁点提及要给顾延章下什逼催之令,可那隐隐约约里头透露出来的意思,已是清清楚楚。
他语气、态度尽皆温和,真真切切就是一个体恤下属的上峰,虽只是临时接任,然则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又想着留个善缘,便着力帮着下头人扛了许多事情,话里话外只透着一个意思——我已是做到这一步,即便不奢望你对我肝脑涂地,尽心尽力,少说也要意思意思,说几句罢?
顾延章为官数载,一得官便直接去了赣州,他在当地任的通判,知州孟凌又是个甩手掌柜,从来不管事的,听得顾延章说一,就跟着转头念一,听着他说二,也依样画葫芦嚷二,虽说帮不上手,却也从来不拖后腿,当真是把他当做菩萨供起来一般。至于前前后后,无论是在延州阵前、广南军中,上头个个都是想着做事的性子,哪怕是那后来搭手的张待,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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