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头只说照价给赔……”
他见陈笃才面色难看,也不敢再听其问话,急急把早准备好的契书拿得出来,递过去给对方看,口中补道“小人见得来人,回过头去算得几轮,复又查核了一遍,若是照价给赔,而已不过赔千数贯而已……”
陈笃才早无闲工夫去听那幕僚说话,一把将那契书扯过,低头认真看了起来。
他越看面色越黑,抬起头,厉声问道“来人何在?”
那幕僚忙道“早间来送了话,而今已是走了……”
陈笃才皱着眉头,从心头冲上一道火气来,几乎想把那一张契纸给烧了。
原来他在雍丘县中也任官两年有余,因才干俱佳,治事游刃有余,早已将上上下下治理得如同铁桶一般,只是从前这一处县中虽然也在京畿左近,到底人口、赋税算不得多,也压根称不上商贸繁盛,又因临着京城,时时常有人进进出出,御史也时不时往来盯着,更不好把那刮地皮的事情做得太厉害,唯恐一个不小心,便被人盯上,背地里想办法拱得开去给腾位子。
他从前在外任官,好处捞得并不少,眼下回了京畿,旁人个个都说是个好缺,然则对于陈笃才来说,不得财的缺,哪里算得上什么好缺?他年纪大了,与官品、官职上皆无可能再进一步,这等束手束脚的地方,旁人以为好出头,于他而言,只有坏,没有好,如果不得进堂,过不了几年,便是一个在京官位上致仕的结局。
陈笃才做官许多年,因得种种原因,本来才干卓绝,可眼下也不过从八品,莫说进堂进阁,想要转朝官,都要看最后这几年有没有大造化能乘势追一把。
如果升不得官品,有没有什么其余差遣在身,在天子面前,更是半点没有露过脸,那一个从八品的官,致仕后能有多少银钱?
莫说衣锦还乡,好生帮扶一回从前族中亲故,便是想要把自家那十来个儿女给好生养大,都不过是梦一场罢了。
吃喝拉撒是其次,儿子总要读书入仕罢?没有银钱,凭自己一个小官,能去哪里拜名师?女儿得要出嫁罢?没有银钱,哪里攒得了好嫁妆?先不说自家能不能给几个女儿寻好人家,便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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