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二百贯,我不信还有不开口的——他难道是金子做的不成?!”
那幕僚得他发话,诺诺连声,连忙退得出去,不到一个时辰,又滚了回来,这一轮却是再顾不得擦汗,喘着气道“县尊,打听到了,听得泉州、明州犯了海汛,连着秋汛一并,眼下正在遭灾,今岁怕是沿海几处大州之中粮食要颗粒无收,一斗糙谷已经涨到两百余文,眼下更是一日一价,京城里头各处消息灵通的,都在四处收粮过去卖……”
陈笃才这一回,几乎连坐都不能再坐稳。
商人逐利,自家不过同粮商们暂借一个月的粮谷,按日计钱,放在平时当是不错的买卖,可眼下比较起来,根本算数上什么——一旦送去沿海各州,几乎是能翻上三番的所得,这样的好事,只有傻子才会拒绝!
自家按着原来的契纸翻上一倍没有用,莫说一倍,便是翻上三倍、五倍,乃至十倍都没有用。
他越是想,脑子里越是乱糟糟的,还没能找出个应对的办法来,却是忽然听得外头有人敲门叫道“县尊!”
不用陈笃才发话,那幕僚已是连忙去应门,见得外头站着一个四十余岁的男子——是陈笃才的堂弟。
那陈堂弟进得门,急急上前,正要同陈笃才说话,忽然醒过来那幕僚还站在里头,连忙对其使了个眼色。
幕僚也是个聪明的,立时退得出去。
一时屋子里只剩下陈家兄弟二人。
陈笃才本来心中就乱糟糟的,并无头绪,此时见得堂弟,心中更是一紧,惊道“我不是叫你在京城里头盯着浚仪桥坊那一户收粮收银吗?怎的现在就回来了?!”
他吓出了一身的冷汗,不由自主便拔高了音调,催道“他那一处占着大头,若是银、粮收不回来,咱们这一族是个什么下场,你难道竟不晓得?!”
陈堂弟如何会不晓得,然则这一回他顾不得辩解,已是着急回道“大哥,李家那一门绝户的,我日日上门去催,只给个管事的出来同我打忽悠,我住得半个月,什么都不曾探听的到,心中十分不得劲,总觉得哪一处有什么不对,便收买了他们家潘楼街解库里头的账房,那时才晓得,李家的好几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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