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圈,腰都细了。”
说着又一面哄她多吃,一面伸手帮她按着盘子。
季清菱心中琢磨了半日,做一副无意的样子道“五哥,我原在广南的时候,见得街边有卖马蹄的,有皮的卖三十文一袋子,去了皮的却是卖六十文一袋子,你猜怎的这样贵?”
顾延章笑道“怕是削皮费人力罢?”
他才说完,复也觉得有些不对,又道“便是费人力,也不至于这样贵啊?足足翻了一倍,怕是那马蹄之中另有什么不好的地方。”
季清菱便道“我也是特去问了旁人,说是马蹄易坏,一旦其中一个发得霉,便会染得旁边的也霉了,遇得运气不好的,一袋子里头少说三中有一会发苦,半点不能吃,但是只要一把皮去了,里头肉露得出来,便再藏不住,肉黄得分明,只好削掉坏肉,不好滥竽充数一同卖,是以算上折损,削了皮的竟要到得那个价钱才有得把人力赚回来,才会这样贵。”
顾延章不由得失笑道“这样的做法不对。”
季清菱颇感意外,问道“怎的不对了?”
顾延章便道“东西按三六九等作价,他既是有空在街上削马蹄,不妨边卖便用削东西的功夫将那东西按新鲜与不新鲜,甜与不甜,化渣不化渣分了,那等甜的、水分足又化渣的送去酒店茶楼里头,寻个不大的客栈也好,酒楼也好,叫厨房尝了味道,自能卖出高些的价格,剩下那不甜的与不化渣,还没甚水分的,不妨磨成粉拿去卖马蹄粉……左右批都削了,样样都看得清清楚楚,倒不如……”
他说到倒不如三个字,忽然一顿,手中还扶着那一盘子糕点,脑子里头却如山寺晨钟猛然巨响一般,把自己才说的那一长段话复又敲了一遍。
他一时竟是全身定得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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