嗦的地转头,却见妻子涕泪横流。
他张着嘴巴,欲要哭,却没有哭出声,一张嘴张张合合半日,最后才哑着道“陛……陛……”
陛了许久,也没有把那一个下字说出来。
御街上全是哭声。
不知是谁哭嚎着道“皇上还没有龙种,如何就能这般去了!汴河的沟渠还未曾修好,今次下了这样多雨,若是又淹了,谁来督造河沟!难道就要凭我们淹死不得?!”
无人回答他的话,只是哭声越高。
汴河连年水涨,淳化二年时已是漫灌入城,京中百姓非舟楫不能行动。京都府衙匆忙防汛,与工部、提刑司、转运司吵做一团,朝中范、杨两党斗得厉害,最后赵芮气急,连贬带罚了十余人,亲自上得堤坝上督促防汛。
其实孙密还在朝中,带着不少官员上前劝阻,只说堤坝上洪峰涌动,十分危险,请天子回宫,赵芮却道“京中居人百万,养兵甲数十万,天下转漕,仰给在此一渠水,百姓遭难,饮食不能,行动不得,朕安得不顾?”
竟是一连亲守了十余日,直到河水退却,百姓得安,方才罢休。
京城的百姓也有耳朵,也长眼睛,他们辨不出天子的能干,却能辨得出皇帝的心。
赵芮管不住朝廷,说不过太后,莫说政事堂与枢密院中的权臣,有时本该是天子喉舌的御史台中官员都能抓着他指手画脚一番,可在百姓眼中,这却实实在在是一个一心为民的好皇帝。
从前常平仓存粮不足,灾年时粮价飞涨,天子便自自己的私库中掏了粮谷出来补贴。京城有济民院、慈幼局,他年年都令内库从送药过去。冬日天寒,他催促中书督查各处府衙行事,莫要叫人受寒受冻,春日天晴,从前玉津园不过开放数日,到了他这一处,因是自家的园子,真正想要与民同乐,足足开满一个月,除却前头几天,之后人人俱可随意赏玩。
国中有灾,他辗转无眠,夜夜想着灾情;边疆有战,他日日盯着舆图。
他做不得大用,只会干着急,不似太祖那般英明神武,也不似太宗那样万事在胸,便是先皇,也能把两府治得服服帖帖,到得张圣人,一个妇孺,能将朝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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