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看着我,小心翼翼的,怕我吃了你不成?”
季清菱被他逗得笑了笑,过了一息,复又收敛了笑容,抿唇小声道“我见五哥心中有事,又想问,又怕问了你更心烦。”
顾延章微微一笑,将椅子稍稍挪近了些,把手拉着季清菱的手,轻声道“本来有些郁躁,同你坐一坐就好。”
“提刑司中有什么麻烦吗?”季清菱问道,“圣人几乎日日都要宣见你一回,眼下朝中乱得紧,五哥不过是一个提刑副使,这般时时进出禁宫,叫旁人看了,免不了要多想。”
顾延章道“倒不是,只要做事,总归是要有麻烦的,也不差提刑司这一点。”
季清菱见他这样,不知为何,心中颇有些难过,轻声道“京城里的沟渠还没工夫去修,其余要案也没能去查,上回去查了府库,才通报了,还没来得及复查罢?老要费力气弄松巍子同李程韦的破事,好没意思。”
虽然不曾有机会入仕,有时候,季清菱却觉得自己好似能同对方感同身受一样。
从前无论是在赣州也好,邕州也罢,哪怕是在延州,其时顾延章不过是一个役夫,他也一般是在做实事,所行之事看得见,摸得着,快则数日,慢则一二年,全有用途。
此时进了京,又是提刑司,说出去人人要赞一句“好去处”,实际上除却刚开始那两个月,后头所有精力全被陈笃才、李程韦并松巍子这几档子事情牵制,兜兜转转,绕来绕去,费时费力不说,还叫人烦躁得很,做不得半点作用。
然则这样的事情,推也不能推,让更是不能让。
听得季清菱抱怨,顾延章便握着她的手笑道“想要做事,哪有那样简单,在提刑司中虽然比不得外任亲民官,不能时时见到治下情况,可一般也自有作用,况且我根基不稳,资历也尚浅,少不得有些麻烦——不过事情从无从头到尾一帆风顺的,左右都是做事,过了这几年,便也好了,就是黄相公,从前还被圣人逼着先皇将他打发到泉州许多年,熬了这样久,复才回了京,坐到如今的位子上。”
又跟着叹道“这都是其次,不过本分而已,无论喜不喜欢,依着本心做好便是,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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