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是那一朝栽的,看着不高,树干却不小,枝头俱是秃的,一个芽都没有,看着很是可怜。
他行到拐角处,忽然立定下来,看了一会树。
前头领路的黄门只好跟着站定了,小声问道“副使?”
顾延章摇了摇头,仿佛什么都未发生一般,继续往宫外走去。
等到行到御街,外头天色已经尽黑,街头人头涌动,小贩的叫卖声、人的呼喝声、酒楼茶肆里头的说书卖唱声混在一处,从宫中置宫外,不过隔了一道墙,却一下子由冷寂到热闹,仿佛到了另一个天地一般。
松香已经牵着马在外头等候多时,见顾延章出来,连忙上前相迎,问道“官人可是要回府?”
顾延章摇了摇头,抬头眺望了一下州桥的方向,方才道“你且去刑部去寻那张敛,就说我在大理寺中等他。”
他也不多做嘱咐,翻身上马而去。
顾延章身上还带着官凭,到了地方,他也不去打扰旁人,招了个路过的吏员,等到问清杜檀之的公厅所在,径直便往那一处去了。
此时已经早下了卯,公厅之中却坐得满满的,竟比白日还要齐全。众人或议案情,或靠着油灯那一闪一闪的豆光翻案卷。
杜檀之坐在里间靠中间的位子上,提笔不知在写些什么。
顾延章走到窗边,随手捡了颗石子,往上一掷,那石子便轻轻松松越过了边上碍事的两个头,飞到了杜檀之的桌案上头。
那石子准头极好,骨碌碌滚了几下,将将滚到杜檀之左边按纸的手下,啪嗒一下停住,挨着他的手肘不肯再动。
杜檀之立时抬起头,看了过去。
顾延章也不说话,只冲他点了点头。
杜檀之把手中笔扔了,登时站起身来,靠着边出了门。
“大晚上的,怎么跑来大理寺?”
还隔着几步远,他便出声问道。
顾延章并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道“听说下头还在审案?”
杜檀之点头道“你们提刑司的人才从泉州回来,又拿了不少线索,眼下正审李程韦。”
两人一面说,一面便举步往大牢走去,行到门口,顾延章却是忽然转头道“一会张敛到了,我与他一同进去听审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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