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法形容。
顾延章见季清菱满足得眼睛都眯了起来,便把那一大碗汤往她面前推了推,笑道“别急,还有呢,不是说这一阵子几条河都化了冻,养了一个冬日,想来鱼都肥得很,当真喜欢,叫厨房每日给你做一回。”
他吃了一口旋切鱼脍,鱼脍是生鲤鱼肉切的,片片薄如蝉翼,点了薄酱,入口清甜冰凉。
顾延章是延州出身,虽是觉得味道不错,却不似京城人一般吃得惯这样生物的口感,也总觉得鱼肉不熟,尝了两口便不动这一碗了。
季清菱却是很喜欢这个,连着吃了小半盘,被他把筷子拦了,劝道“这东西乃是生的,不宜多吃,小心闹肚子。”
又从那炖鱼头里头搛了两边鱼脸肉放进她碗里。
季清菱从前被母亲教育,一顿只能吃七分饱,可又从父亲处学得,世上好的一向是吃一顿少一顿,哪怕会有些伤身,可若是遇得好东西,伤一伤也没甚要紧——比起没得吃好伤心,以后日日回想,还不如伤身了。
她实在喜欢这回的鱼,便吃了个十二分饱,肚皮都有些鼓了起来,被顾延章训了几句,不叫她坐着,让她站起来消食。
两人正站着说话,外头松香已是回来了,要进来禀话。
顾延章问道“吃了饭不曾?去吃了再来。”
松香笑着道“已是吃了,厨房今日做的鱼,十分香甜,我都吃撑了。”
又同顾延章说今日问来的话,道“小的去寻了左右邻居,都说咱们这一条街比隔壁那一条不同,只前头几家会受淹,后头打丁二七牌开始,便淹不动了,往前数二十年,只有一次进了门,没几日也退了,当是冲不走什么。”
季清菱奇道“新封邱门地势已经十分高,隔壁那条街也会被淹吗?”
松香便道“夫人倒是没说错,不过高不高的,却是要同哪一处比,若是比大相国寺、州桥几处,自然是高的,可若要比汴河河床,却是矮的。”
顾延章点头道“确有此事,汴河积沙甚多,又多年无人去管通渠,前些日子听人说,上得河堤,堤坝底积沙已是比城中平地高处十二丈,若是今年洪涝厉害些,堤坝护不住了,便是京城被倾覆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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