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张太后有些不悦,道“我已是听周得昆说了,那人行事十分妥帖,也很是分得清轻重缓急——乍然遇事,便是把前科的进士全数召到一处,又有几个能做到同他一般?”
范尧臣面色十分古怪,道“怕是不过十人……”
他顿了顿,又道“虽有此行事之才,却未必合适得赐官身……”
他没有全数反驳,哪怕有问句,话也是顺着说的,可张太后听在耳朵里,却更是觉得不满。
——既是这样难得,你还驳什么驳?
本来近日为着范尧臣死活不肯去主持黄、汴两河清淤、修渠之事,她就已经很是看不惯,眼下看又这般恣意妄行,张太后心中的火气腾的一下就冒了起来。
她不去问范尧臣,而是转过头,对着下头的黄昭亮扬高了几分声音,道“黄相公,以小见大,见微知著,那小子遇得落石伤人,心怀善意,别个袖手旁观,独他一人率先出手,难道不为仁?不为义?”
京都府衙的折子递进中书,乃是范尧臣接的,与黄昭亮并不相干,他本来袖手站在一旁看戏,不料竟是忽然被点了名字,一时也有些意外。
不过他反应也不慢,很是铿锵地点头道“是为仁、为义。”
张太后又道“他见得伤者为巨石所压,救援之前,当先还知先去援请大夫,短短须臾之间,便知做何事,如何做,知轻重、知缓急,难道不为智?!”
黄昭亮肯定道“是为智。”
“他见得巨石不可轻移,因人手不足,便以长辈之名请人相助,难道不为礼?”
这一处却略有些勉强。
不过也不是什么要紧的,黄昭亮还是很识相地点了点头,道“是为礼。”
他这般从善如流,张太后更是恼火,又道“他许诺以钱酬劳襄助之百姓,众人皆不取,他却坚持给了,难道不为信?!”
“是为信。”
已是问到这里,黄昭亮如何会看不出张太后想要做什么,答得更是干脆了。
得了黄昭亮的答案,张太后便不再管他,而是转过头,对着范尧臣问道“黄相公所言,范卿以为如何?”
范尧臣已是渐渐有些明悟过来。
这明面上是在问话,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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