形。
然而没一会,他就察觉出有些不对来。
——赵渚的动作,实在是太大了。
顾延章皱着眉头,向右边跨了两步,盯着新皇的手跟肩膀。
桌案很大,可上头的生纸却只有一尺见方,是为了方便年纪幼小的天子不需用太大力气,便能把字写好。
赵渚手中捏着笔,在纸上写着。
众所周知,小字好写过大字。
以顾延章看来,六七岁的小儿,也不是没有能写一手好字的——当年的清菱方才八岁,一手馆阁体已是颇有些火候,虽说年纪小,手腕力道弱,可字也清清秀秀的,自有形体在,十分好看。
这应当是天赋,不是人人能有的。寻常人虽是能依样画葫芦,百中却未必能挑得出一个比得上清菱。
即便是如此,要写大字时,她也摇头笑着躲,说是难写。
而赵渚的动作,说一句大开大阖,好似有些夸张,却当真是仿若挥毫做画一般,在桌上横来竖去的。
黄昭亮忽然让开了两步。
顾延章看到赵渚把手中的笔在桌上一滚,自己则是扭糖一般,把上半个身子弯了下去,右手抓了右靴,左手抓了左靴,一手一只,就这般往地上砸去。
只听“砰”、“砰”两声,那两只靴子已是被扔到了黄昭亮足下的一左一右。
然而赵渚却是没有停下来,而是又依着方才的样子,把左右两只袜子也蹭脱了下来,手里拎着袜子,一下子站到了椅子上,又自椅子上跳到了地上。
他的动作极快,后头侍立的宫人全然来不及拦阻,而黄昭亮虽然面色铁青,脸上却并无意外,而是叫道“陛下!”
赵渚没有理会,而是自顾自地在椅子上爬上爬下。
“咚”的一下,赵渚重新爬上去时踩歪了一脚,那椅子被带倒在地上,他自己也趔趄地摔了一下。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