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这半日,范尧臣已是有些平静下来,只问道“什么调令?”
杨义府面上有些犹豫,左右一看,见也没什么旁人在,也不再藏着掖着,道“说是让我去知都水监主簿公事。”
又道“原先听得大人说不妥当,怎的忽然改了主意?我还以为不成,早间才叫人来说,要选那漕运之职,也托人去寻了发运司,正准备要些往日宗卷回来好生学学。”
他虽是两张脸戴了多年,却也是头一回行这样的事情,到底有些心虚,哪怕心中早已想过千百回应当如何应对,然则真正对着范尧臣那一张脸,仍旧有些紧张。
先头说了两句,又见范尧臣只看着他不回话,便只好喋喋不休,想着法子给自己撇清关系。
范尧臣虽是有了疑心,却是无论怎样,都不敢相信婿竟能有那般能耐,是以此时见得他这般行状,也只以为是小辈头次遇得如此事情,没个准备。
奏章已经批了,调令也已经下来,还是知都水监主簿公事这样的差遣,实在也十分难得,若要叫杨义府推拒,这样的话,范尧臣便是想要开口,也不太好说。
他想了想,问道“这一桩差遣,与那管勾漕运的差遣,你更中意哪一个?”
杨义府听得心跳都走空了一拍,失声问道“这……差遣已是下了,小婿中意不中意,又有何用?”
又道“小婿人微言轻,官职也低,便是推拒……也无处可推罢?况且学士院中人人已是知道……”
他实在想不到,会从范尧臣口中听到这样的话,毫无准备之下,那话冲口而出,早没了逻辑。
范尧臣解释道“若是你中意那管勾漕运的差事,等我接了都水监丞之职,另从发运司找人过来接你的位子便是。”
杨义府吓得脚都软了,勉强道“大人……这样……并不是很好罢?听闻此事乃是太皇太后亲自过问,又是那张瑚提的,虽是大人并不在意,却不值当为了这样一个小小的差遣,才接了新职,便同他们打对台。”
又道“小婿只求做事,究竟是个什么差遣,其实并不很要紧,只看大人所想便是。”
他虽是面上说得好听,可话里话外,明显很不愿意再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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