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桌子前头看京畿左近县镇的县志,见得人进门,上下看了一眼,问道“五哥路上没淋湿罢?”
顾延章摇头道“雨水已是停了,只在袍子上溅了几点泥浆。”
又道“我在国子学遇得魏先生,同他聊了几句,原来这赵昉乃是秦王原配所生,先头有个同母所出的哥哥,前两年得病死了。”
季清菱听得奇怪,把手中书卷放了下来,问道“既是只有这一个儿子,怎的秦王半点也不担心,就只由着他一人来京?”
顾延章道“秦王有九子七女,并不缺儿子,除却庶子,还另有三个嫡出的儿子,是继室所出。”
季清菱自然知道有一句话叫做有了后娘,就有后爹。这话虽说一竿子打翻了一群人,可其中却颇有几分道理。
秦王是藩王,可他这个藩王身有残疾,又并不得父母关注,还去了远地秦州,又兼是找续弦,真正的好人家,并没有几个愿意把女儿家过去。继室生了三子,便是她本无心去磋磨,只要秦王不多管,一府上下的人也都懂得要怎么做了。
“听说他身体不太好,原只以为是托词,不想今日见了,是当真不太好。”季清菱叹道。
太皇太后自原本做皇后的时候,就以悍出名,后来做了太后,其不容质疑的秉性,更是深入人心。她说赵昉体弱多病,不堪重任,不肯给他皇位,旁人听了,多半不会相信,季清菱自然也一般。
此处只有夫妻二人,顾延章也不怕多说几句,点头道“这回倒不是胡言,若是论及身体,赵昉确实比不得赵渚。”
然而想到赵渚那行状,他一时也沉默下来。
两人说了一会话,顾延章自去后头洗漱,因此时雨水已经停了,也不知道明天要不要去新郑门,他便早早睡下,不再折腾。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