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原是那条船上已经摆了桌案,又焚香祭酒的开始祭河。
张瑚手中持着酒杯,冲着河里倒了三杯,又将特请了翰林学士写的祭文用火点着,同祭品一并倾倒进了汴河当中。
一应事体做完,哨声再响,隔壁有人大声叫道“一……二……三……开船啦!”
两条船上的船工听得声音,这便收了船锚,慢慢地开起船来。
大船动得慢,两条船又要平行相行,很是考验船工的能力。
高涯在这条船上盯着,沈存复在另一条船上盯着,何主簿就腾出手来,特去与张瑚并几位官人解释了一回此处的不容易。
“水流甚快,船又是大船,此处水流复杂,下头已是把京畿左右最好的那一撮船工招了过来,是以才能把船开得这样稳。”
他才说了这一句,一旁站着的李公义已是抢着道“等到两艘船相距八十步,便能以滑车带动粗绳,以粗绳绞杷……”
献上献铁龙爪扬泥车法的李公义,口才出众,文才也好,不知不觉之间,就把说话的这个角色给抢到了自己身上。
果然,没过多时,两条船已是如同两条平行的直线一般,顺着河流行驶。
船上有人叫了一声,道“一,二!绞绳!”
他话刚落音,两艘船上站着的役夫们便依着从前都水监的吩咐,慢慢绞动滑车。
木长八尺,齿长二尺的浚川杷,两旁俱是系了许多粗绳,此时被两条船把绳子扯成了紧绷的直线。
岸上欢呼声四起。
胡二坐在树上,一时也有些紧张。
旁边有人叫道“动起来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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